“燃煤发电整体效率仍有提升空间、碳排放总量大。”在王兆华看来,虽然2021年底我国超临界和超超临界机组占比超过50%,但煤耗偏高的亚临界机组和大量小型机组依然占比近半,煤电行业平均度电煤耗约为302克,与先进国家的270克左右仍有差距。此外,我国煤炭碳排放占化石能源碳排放的70%以上,煤炭利用效率、煤电机组超低排放改造、CCUS容量扩张等仍有很大提升空间。
闵庆文举例说,我国原煤入选率虽已提高到70%以上,但仍低于发达国家水平;燃煤发电效率偏低、碳排放量大;煤炭作为原料进行清洁转化的产业技术有待进一步提升和优化;低阶煤分质利用技术尚不成熟。
董锁成也表示,目前我国仍存在燃煤利用率低、排放污染严重和技术装备落后的不足,煤炭清洁高效利用科技支撑不足,基础研究相对薄弱,关键核心技术相对落后。煤炭清洁转化能力不足。煤炭仍然是节能减排和实现“双碳”目标的重点及难点。
武东升认为,下一步,煤炭全过程清洁高效利用需要进一步深化拓展,洗选加工环节精细化和智能化程度有待进一步提高,煤炭清洁高效利用的技术装备支撑需要进一步加强,煤炭与新能源协同发展亟须加快推进。
“必须解决‘两个问题’,挖掘‘一个潜力’,持续推进煤炭清洁高效利用。”在袁亮看来,一是解决好煤炭消费结构进一步优化的问题。在目前煤炭消费结构中,供暖供热(钢铁、水泥、有色、建筑供暖、散煤燃烧等)的煤炭占比仍为20%左右,其能源利用效率低、碳排放和污染控制难度大。
二是解决好煤炭科技创新能力亟待提升的问题。亟待建立围绕煤炭燃料发电、现代煤化工两大利用方向完整配套的采、选、碳捕集、固碳技术体系,并实现先进技术的推广应用。
三是解决好煤炭与新能源多能互补、潜力挖掘的问题。可靠的消纳能力是新能源高效安全利用的前提,而在诸多的调峰方法中,火电是最廉价、强大的调峰形式。同时,废弃矿山绿色资源开发利用作为“新型能源体系”建设的重要内容,可为“源-网-荷-储”系统建设提供支撑。
促进煤化工产业高端化低碳化方向发展
2023年应该如何进一步推进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和技术研发?袁亮认为,应抓好四个方向:一是站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高度调整和优化煤炭科技战略。以国家重点研发计划、重大专项为牵引,布局国家级科研项目,聚焦核心技术与装备,鼓励开展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基础理论与关键技术攻关。
二是加强煤炭清洁高效利用新技术创新的工程示范。推进煤电机组节能提效升级和清洁化利用、开展煤电机组供热改造,加快实施煤电机组灵活性改造;开展燃煤烟气碳捕集与封存技术攻关,突破“煤炭清洁燃烧+CCUS”成套技术等。
三是加大煤炭清洁高效利用颠覆性技术的布局攻关。在近零碳排放煤炭发电新技术、新型煤化工技术、煤基特种燃料、煤基生物可降解材料、煤基碳素新材料、煤系共伴生资源综合利用、煤层原位采-选-充-电-气-热一体化开发技术、深地甲烷-CO2原位高能利用技术等方面,要做好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探索的大文章。
四是提升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国际合作水平。加强煤炭利用领域的基础研究以及煤炭与大数据、人工智能等领域的交叉融合,推进煤炭领域工业互联网建设,加强煤炭与新能源、氢能、储能技术、智慧能源的协调创新与国际科技合作。
闵庆文建议,加强法律保障与制度建设;加强技术研发和推广应用;制定促进煤炭清洁高效利用的财政补贴、税费、贷款支持等政策;鼓励煤化工转化与新能源耦合发展;优先选择工业余热、热电联产、地热等方式替代煤炭分散燃烧等。
王兆华也表示,要制定促进煤炭清洁高效利用的法律制度保障与财税激励政策;加强前瞻性、先导性煤炭利用技术研发与应用;建立绿色现代煤化工产业链,重点推进其与可再生能源耦合发展。
在武东升看来,要建立煤炭清洁高效利用技术研发、应用和推广示范机制,解决先进煤炭清洁高效利用技术产业化应用过程中的障碍。
董锁成指出,国家需要大力推进煤炭利用全领域及相关领域“企业循环、产业循环、区域循环和社会循环”的四层循环经济模式,推进生态设计、清洁生产以及全生命周期循环发展,提高煤炭及其相关行业生态效率;优化煤炭洗选企业布局,积极提升煤炭分散燃烧清洁化水平,推动煤炭与新能源融合发展;强化法律对煤炭清洁高效利用的保障作用;加强煤炭清洁高效利用新兴关键技术研发,突破“卡脖子”技术瓶颈,促进煤化工产业高端化、低碳化方向发展。
新型能源体系体现为“三新”
“《政府工作报告》提出的‘加快建设新型能源体系’,不是新能源体系。”袁亮强调,所谓新型能源体系体现为“三新”,即能源结构之“新”、能源技术之“新”、能源利用之“新”。
袁亮表示,由传统能源占主导,逐步推进新能源替代,直至转变为非化石能源占主导,能源结构发生新变化。煤电与风、光、水、氢等能源的多能互补、协同增效,促进可再生能源的安全消纳。
“要发挥火电廉价、灵活、强大的调峰作用,提升煤电机组灵活性,建设分布式现代化智能电网,迭代升级储能技术,依托能源工业互联网大数据平台,建设‘源-网-荷-储’一体的新能源体系。”袁亮指出,能源清洁低碳转型、新型能源体系构建得到国家政策支持,同时提高能源综合利用手段方法,基于大数据、物联网等技术统筹,电、冷、暖能形式能量协同,逐步提升多种清洁能源综合利用效率,倡导节约、智慧能源方案等得到重视,能源利用不断走出新路。
闵庆文认为,新型能源体系的“新”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:一是能源体系建设的低碳化与绿色化,实现清洁生产。二是能源体系建设的多元化,通过大力发展氢能等高能量密度能源以及以水电、风电、光电等为重点的可再生能源,走生态优先、绿色低碳的高质量发展道路。
在武东升看来,能源低碳转型是构建新型能源体系的旗帜方向,能源系统效率提升是新型能源体系建设的重要内容,创新发展是新型能源体系建设的强大动力,完善能耗“双控”与碳排放控制制度是新型能源体系建设的关键举措。